公交遗落战境对人类主体性存在的铺陈叙事

《遗落战境》对人类主体性存在的铺陈叙事

[摘 要]由约瑟夫·科辛斯基导演的《遗落战境》是一部科幻冒险片。影片借鉴了大量的科幻电影创意元素，并将其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犹如一篇细微严谨的“研究述评”。影片专注于“记忆”这一人类主体性表达方式的运用，不惜多视角、多层次、大篇幅地铺陈叙事，大量的悬疑设计和缓慢的剧情推进，让观者产生拖沓冗长的错觉。辅以末世美学与技术美学间爆发的视觉冲突感，将人类主体性存在价值的反思以及电影艺术中一系列人性化的表达被重庆市石柱土家族自治县万朝乡万富村村民亲热地称为“大学生村干部”的村长助理刘超来到万富村万荣组方式引向深处。 　　[关键词]《遗落战境》;主体性;记忆 　　一、《遗落战境》的主题创新和铺陈叙事 　　 《遗落战境》（Oblivion）是2013年由美国环球影片公司出品发行，汤姆·克鲁斯、欧嘉·柯瑞兰寇等人主演，约瑟夫·科辛斯基导演的一部科幻冒险片。影片讲述的是一名驻守在地球上的维安维修技师杰克·哈勃，邂逅了坠毁太空船中的幸存者茱莉亚，在梦境和记忆的牵引下，逐渐揭开了维安维修任务的真相，杰克毅然选择与人类“反叛军”站在一起，协力摧毁了机器体系“西塔”，实现了人类的自我救赎。导演科辛斯基海纳百川、博采众长的姿态，对经典科幻电影精髓的深入理解和创新运用，让影片的内容叙事、表现元素和创意设计更丰富、更精致、更多元、更饱满，甚至做到了拼接无痕、登峰造极的程度。他将《创：战纪》《月球》《黑客帝国》《普罗米修斯》《全面回忆》《阿凡达》等大量优秀科幻电影中的创意元素集聚一起，围绕共同的叙事主题建构出了一幅恢弘的图景。这不是一个拿来主义式的“水果大拼盘”，而是一篇细微严谨的“研究述评”。在“零门槛”且日趋浮躁的学术界，信手拈来的研究述评俨然成为谁都可以完成的研究工作，“述”而不“评”，“述”过于“评”成为学界新常态。这掩盖了研究述评的本义和价值，模糊了电影创意元素的生硬拼接和二次创新的边界。“述”中有“评”，“评”得有角度、力度、高度、温度，才是一部值得尊重和铭记史册的电影作品。 　　 影片预设了外星人入侵并创造机器体系“西塔”这一前提，“西塔”体系极大地压抑与磨灭了人类的主体性活动，人类本能的觉醒需要冲破尘封的枷锁。然而，人类本能和主体性活动要如何完美地呈现于银幕，就成为影片叙事赢得科学性和合法性，并震人心弦的关键所在。人的能动性、情感、自由、有目的的活动构筑了主体性的来源，也确认了人与世界万物的关系中的特性和地位。从实用主义的视角，当代民族国家的符号化建构需要人类主体性的表达方式。“没有共享的记忆和意义，没有共同的象征符号和神话，没有圣殿、仪式和纪念物，有谁会对民族主义共同体产生强烈的情感？有谁愿意为如此抽象的理想做出牺牲？”[1] 影片改编自图像小说《遗忘》（Oblivion），而小说构思又来自科辛斯基导演的思想，这让小说和剧本专注于“记忆”这一人类主体性表达方式的运用。影片的深度叙事始终围绕人类记忆这一逻辑线索展开，不惜精心布局、环环相扣地进行多视角、大篇幅的铺陈叙事，辅以工业美学和视觉盛宴，将悲凉、荒芜的末世美学，与敞亮、工整的技术美学进行比较，激发强烈的视觉冲突感，对技术万能论和技术异化的批判昭然若揭。 　　二、《遗落战境》对人类主体性存在的伏笔叙事 　　 影片将宏大叙事、分层推进和深描刻画三大叙事层面有机结合，最大的亮点无疑是伏笔叙事部分。序幕直接进入人类记忆主题，杰克五年前被删除了记忆，有些残余记忆或者说一些印象深刻的记忆片段顽强地存留了下来，这种记忆带有个人主义的经验烙印和人类本能的先知色彩，并在梦境中不断循环反复。“我认识你，但我们从未谋面……这一切就像是我曾有过的记忆一般，不可思议。”伴随故事背景的和盘托出，一个极具创意的构思映入眼帘。杰克与搭档维卡清晨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强身健体，机器和程序无需健身，无需感触竞技与休闲的心境，而人类需要竞技世界的滋养，将人类的局限性甚或特性交代清楚。杰克在圆形管道式健身器中奔跑，健身工程设计构思是对《2001：太空漫游》的延续与致敬，维卡则因地制宜进行瑜伽练习，场景设计与技术美学完美地融为一体，体现了想象力、陌生化、虚拟性、重物质等技术美学特征，[2] 彰显了末世与技术之间冲突性的审美情境。 　　 杰克操作巡视机飞越了曾经气势恢弘、万众瞩目的NFL（美国橄榄球职业联赛）超级碗赛场上空，椭圆形超级碗赛场中央涌现出巨大的水坑，凋零和风化的景象穿越了古罗马斗兽场这一着名的历史文化景观，沦为人类炮制的现代性退出历史舞台的又一曲挽歌。杰克历经一次有惊无险的偶然飞行事故，知道坠入地平线以下可以躲避控制台的信号监控，经过沙化地面和超级碗赛场，来到166号无人机维修地点，剧情由隐喻式伏笔柔性过渡到深描。残缺的外场墙壁上赫然印刻“2017世界冠军”字样，唯有人类能够竞技，也便有“竞技的人”。杰克追随着记忆和情感，深情地陶醉其中，自言自语道：“我看过那场比赛，就是在这里，最后的超级碗……这时似乎比赛就要结束了，还有一线希 望……全有或全无，8万人同时注视着球的飞行 线……”伴随镜头的旋转拍摄，音效气势的随响，恢弘的竞技场景就在昨天，亦在眼前。竞技成为理解人类世界的方式，全景展现了诸如进取、拼搏、荣誉、梦想等人类世界美好的普适价值。种种伏笔铺陈明晰了杰克与生俱来的人类本能，格式化了的记忆重生情感进化能力，与极度理性且固守原则的搭档维卡区分开来，成为自由思想的人，游戏竞技的人，先知先觉的人，为影片后续对人类主体性存在的铺陈叙事埋下了精彩的伏笔。 　　三、《遗落战境》对人类主体性存在的铺陈叙事 　　 杰克在进行外派任务之余，不忘到“世外桃源”中去放松身心，享受老式唱片机飘出的旋律，这是人类的一种怀旧心理;对着篮筐投个球，进或不进已经不重要，这是人类的一种闲暇心理。记忆是个认同问题，或者说认同是个记忆问题，尤其是对“家”的记忆的问题。[3] 人类对“家”的记忆，甚或对主体归属感的潜意识追寻，在主体性存在意义上彰显人类情感的特殊含义和特有价值。有妻子才有“家”，有子女才有完美的“家”，杰克梦想的“家”遥不可及，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亟待唤醒，人类“反叛军”联盟首领马尔科姆扮演了杰克灵魂导师的角色，“我希望你去放射区那里看看，去寻找真相，在那里你会找到你自己”。杰克已经习惯于“西塔”体系的严密管控，一种无法自由行动的日常生活，由人类主体性生发出的潜意识，牵引杰克的好奇心和行为，使他逐渐走向那个未知的自己。犹如苏格拉底“认识你自己”的哲学命题，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认识和重塑过去的自己，并在知识的汲取和变化的世界中理解自己。这就好比面临生存环境的根本性变革，在陌生的环境中不辨东西，唯有不断试错探索及至把握自己的处境和地位，为理解世界和享受人生建立自我认知的基础。《遗落战境》达至大雪无痕地步的创意拼接艺术，让姓名这一鲜有作为隐喻的文化符号都充满了不为人所发觉的内容指向，此刻的杰克经历了《阿凡达》中主人公杰克“正义”身份和“任务”认知的反转，剧情的反转，甚或命运的反转。 　　 人与人之间必须不断沟通，而功利性社会而不是技能教育。大学不可能把一个学生培养到专业岗位要求的那个程度。企业不能说招聘一个大学生马上就能上手用却让人们愈发冷漠，也越来越缺乏内心的交流，真诚的沟通会融化一切的误解和疑问，杰克与原配妻子茱莉亚迟来的对话，消解了一切猜疑，摧毁了所有枷锁。“我是你的妻子，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好像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谁了。”茱莉亚沉浸在那段美妙的时光中，“杰克你还记得这里吗……你说愿意嫁给我吗？”“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蒙太奇式拍摄技法完美再现了杰克零碎的爱情记忆表意空间，曾经如此耀目、舒适的技术美学和奇观社会轰然垮塌，似友情、似爱情的维卡婀娜的身影渐行远去，明净浪漫的烛光晚餐和悬空透亮的游泳池嬉戏变得暗淡，创造超越人类既有时间和空间经验的“超真实”世界的技术美学价值[4]得以消解，“技术”与“人性”间的抉择终将来临。杰克蓦然醒悟，自己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自己的“家园”已经满目疮痍，“西塔”体系露出邪恶的面目，“有时候再可靠的事物也会出错的……”剧情高潮迭起，此刻彻底实现了《阿凡达》中主人公杰克价值立场的大逆转，开启了人类自我救赎的新篇章。 　　 从回忆超级碗比赛，意外拾到圣经，世外桃源中闲暇，到邂逅茱莉亚，与马尔科姆会面，重拾与茱莉亚的恋爱记忆，进入人类“反叛军”联盟，再到旗帜鲜明地捍卫人类的生存权利和普适价值，层层悬疑设计，不断反复铺陈，一环扣一环推进和强化主题叙事。借用克里希那穆提有关意识到爱的哲学理解，“所有延续、永恒只是过去事物的记忆”[5]。外貌、认同、技术使用等要素已经无法为人类主体性存在提供有力的辩护，唯有爱和记忆能够作为一种“人类存在过”并“继续存在着”的合法性和行动能力证明。爱是记忆的核心，记忆是人类的灵魂。人类有爱，就有未来。杰克、茱莉亚、马尔科姆甚或按部就班且理性的维卡，处处细节描画不断散发出人性的光辉，对爱和记忆的唤醒和挽救。 　　 “西塔”体系创造的克隆人杰克和维卡，只是一种高度智能化的技术工具，替代机器世界无法完成的某个技术作业环节，杰克与生俱来的人类行为和学习进化能力，对于“西塔”而言是不容试错的“反常规”行为，亦是“西塔”最为惧怕的颠覆力量。类似于《生化危机》系列电影中的紧急响应机制，“西塔”体系同样创造了紧急处理程序，意图将人类行为、爱与记忆猎杀在襁褓中。记忆这一核心命题夹杂着末日、技术美学、伦理、爱情、英雄主义等元素，让观者无法甄别爱与记忆在影片叙事结构中的重要价值和地位。影片大量的悬疑设计和缓慢的剧情推进，让观者产生拖沓冗长的错觉，其实是对人类主体性存在的铺陈叙事，所谓精耕细作，用心良苦，却又豁然开朗，沁润主题。 　　四、身份的诘问 　　 科幻类型电影的一大特点，是在科幻与现实的交错和边界中，努力寻找与呈现人类的特质和存在，将反思人类主体性存在的价值和一系列人性化的表达形式引向深处。为此，科幻电影不惜炮制出一揽子科学幻想、假设、情境、疑问，这些预设框架始终围绕人类主体性存在这一命题展开，“我是谁？”“我在那里？”“我在做什么？”近年来随着区域政治、恐怖主义、环境恶化、贫困加剧、健康危机、疾病防治等全球性重大问题的扩散，人类开始重新思考主体性存在与合法化问题，科幻电影对此的想象、呈现与思考越来越多，并从中扮演了先锋者和批判性角色。无独有偶，2014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在记忆、认同和历史方面取得突出成就的法国作家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正如颁奖词所言，莫迪亚诺的作品唤醒了我们对最不可把握的人类命运的记忆。当物质生活和功利思想发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当传统和文化沦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当尊重传统和文化的应有态度被甚嚣尘上的社会批判取代，当虔诚的内心世界逐步褪色，对人类身份的自我认同和精神救赎就成为不是问题的问题，“人是什么？”“人在那里？”建立在人类自我认同基础之上的国家认同、民族认同、文化认同、社会认同、性别认同等衍生问题均困扰着我们，并成为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议题。记忆是一剂缓解人类选择性遗忘症的良方，虽然人工智能的技术进步和机器学习的记忆发展正在逐渐消弭这剂良方的功效，却无法否定人类先知、创造和主观能动性能力蕴涵的巨大可能性。《遗落战境》凭借影像的力量告诉了我们答案，对人类主体性存在的思考，对人类身份的诘问适逢其时，人类已经迈进全面反思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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